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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晋

第十五章 戚城之战(4)

不好意思啊各位老大,这越是关键之战,越想写好,越是写得慢,5000字奉上!

折从远将手下大半亲兵散放在队伍前后左右,这支队伍成色复杂,虽然号令统一,但个人作战习惯不尽一致,临战容易误事,亲兵们散放在队伍里,可以约束指导其它系统的军兵,以达到主帅用兵,如臂使指。

带兵出城约三里,折从远命令大队折向西行,进入内黄县境内,沿黄河岸边一定距离行军,手下百余名最精锐的亲兵分成三五个人一组,组成侦骑,远远地四散而出,作为斥候,拦截契丹骑兵的拦子马(侦察兵)。

“皇上,臣入澶州之后,曾派亲兵搜索澶州以西,发现这一带因为年前黄河决堤一次,致使农田荒废,人烟稀少,没有甚么食物,所以契丹大队人马不会往这边开来,只有拦子马四处游动侦察。咱们出援戚城,虽只相距数十里,不到三个时辰可到,但澶州正北,拦子马密度过大,大军行动,实在难以保密;澶州东面,人烟稠密,物产丰富,契丹骑兵大队经常前去打草谷,一旦与我大军相遇,战斗无可避免,出援戚城便成泡影,臣又与高裕商议过,契丹王帐立于戚城西南,有道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先折向西行,再往**击,直接出奇兵就干他娘的王帐!“

唯恐石重贵对突然折向西行有误会,折从远尽可能详细地向皇帝交待了自已的意图和战术,在石重贵看来,这正暗合后世闪电战和斩首战的道理,这么点人马,正面交锋一两个时辰全都交待了,搞突袭,出奇兵才是王道,看来窦仪说得没错啊,这折令公,带兵打仗还是很有道道地。

石重贵万分佩服道:“都说为将之道,要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料敌先机,扬长避短,折令公久经战阵,事事想得极为周到,真乃帅才也!“

折从远呵呵一笑,很自矜地抚着白须,眼光掠处,却见副总管药元福嘴角翘一翘,面黑如铁,毫无表情,双目呆滞,望向远方,心中格登一跳,豪爽地笑声居然变得讪讪地,一张老脸居然有点红了。

“如果朕能活着,一定要把这个战例写进武备学校的教材里!“石重贵无比神往地想,日后他在武备学校和一位特殊的天才学员谈起这个战例时,才知道为何折从远对澶州西边这么熟,药元福为何会有那副表情,老折一把年纪了还会脸红。

折从远派出去的亲兵全是打仗打成精了的老油子,折家军孤立西陲,与强大的契丹人对抗,战无不胜,这些精锐的侦骑功不可没,长年在大草原上和拦子马斗智斗勇,他们对契丹骑兵的了解,远远超过了家里边的婆娘。看着这些亲兵不断地拖过缴获的战马和契丹侦察兵的尸体,回归大队向折从远汇报军情,石重贵大开眼界,这些党项羌的弓马娴熟,坚忍勇敢,是汉族骑兵很难比得上的----因为,他们一样也是马背上的民族,所生活的地方比契丹人还更荒凉,更艰苦。

折从远根据带回来的情报,不断地调整行军速度和方向,保证大队不会被拦子马发现,而契丹侦察兵的尸体经过折从远不厌其烦的搜查之后,则由大部队掩埋处理,以防泄露了痕迹,契丹拦子马的活动距离通常超过百里,一天一夜之内不回营,大本营是不会疑心的,超过这个时间就难说了-----但折从远的突袭计划,耗费的时间是半天一夜。

当然,事情也不全是一帆风顺,也有归来的亲兵不但带回契丹人的尸首,还有战友的尸首----不止一队侦骑碰上了契丹射手中的精锐----射雕者,胜利,从来不是没有代价的,即使是很小的胜利。

夜,无比的寂静,却又无比的纷扰,这一夜,很多汉人睡不着,很多契丹人也一样。

夜深了,除了王帐,四下里一片漆黑,不时有巡夜的骑兵举着火把,马蹄得得,往来不休。

远离营帐约两里的一片小树林里,传出低低一声像狼一样的嚎叫,无比痛苦,无比哀伤,一人低低惊声道:“大王!你。。。。。。你怎可自残?!这如何了得?!”

像狼一样声音低低嚎哭道:“耶律安博!不用你管!我心里好恨,恨耶律德光,他抢了我家的皇位;恨我耶律阮自已,一点用都没有!”

“蚩“地一声,耶律安博撕下一片袍子,轻轻地给耶律阮自划了一刀的左手小臂包扎伤口,耶律阮泪流如注,挣扎道:“你别管我!让我流血死掉算了,免得活在这世上天天受苦!”

“别动!”耶律安博低喝,硬生生拉过耶律阮的左臂,一边包扎一边道:“你有大恨,难道我没有?!我爹爹(父亲),耶律迭里,因为支持你父亲东丹王即位,和许多大臣一齐被被述律平那老妖婆斩首,给太祖殉葬,赵思温不服,说” 先帝亲近之人莫过于太后,太后为何不以身殉?我等臣子前去侍奉,哪能如先帝之意“,一句话说得那老妖婆哑口无言,也亏她想得出来,说甚么” 儿女幼弱,国家无主,我暂不能相从先帝“,装模作样斩了一只右手,作为殉葬,嘿嘿,嘿嘿,好狠的心,好狠的手段!”耶律安博越说越是激愤,笑声之中,恨意盈天,寒意森森。

“你我皆是失去爹爹之人,上天不公,咱们没法乞怜于别人,只好靠自已,只要咱们这些人紧紧拥在一起,就有办法,拼了性命,也要把那老妖婆拉下马来,为爹爹报仇!”耶律安博道。

“可是,咱们两个赤手空拳,没有一兵一卒,耶律德光怕我在国内生事,每次出征都一定带上我,哼哼,我可明白得很!我是人皇王耶律倍的长子,他抢了我爹爹的皇位,怕我再抢了回去,因此时时刻刻都要把我带在身边,一旦事情有变之日,就是我人头落地之时!还假惺惺地封我做了一个甚么永康王,那东丹国主的位子,却给了妹子!”耶律阮愤愤不平,越说越气。

“大王不要气馁,你妹子耶律灵,不过也是耶律德光和述律平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她是个女孩,就算有东丹国主的名义,也不可能拥众造反,这一招既安抚了不满的大臣们,又向东丹国人有个交待,当真够毒!但是他们聪明,别人也不傻啊,表面上顺从上意,可是争位之战,被老妖婆处死了这么多元勋大臣,这血能白流吗?!这暗地里时时准备复仇的人不但不少,还有许多身居高位呢!“耶律安博不住地安慰耶律阮,说到最后一句,已经是声若蚊蚋,几不可闻,双目精光大盛,不住地朝林外窥探。

“什么?!还有大臣像咱们一样想着复仇?!这。。。。。。这都是谁啊?!你倒说来听听!“耶律阮大喜过望,急切道。

“仇?!嘿嘿,他们没有杀亲之仇,但比杀亲之仇更甚!老妖婆杀了大批文武重臣,朝廷上下为之一空,这空出来的要职,本来还是应该让耶律家的人来做的,但偏偏老妖婆再也信不过耶律家的人,竟然将娘家姓萧的人大批引入朝廷,在耶律德光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蛋帮助之下,朝政已然落入萧姓之手,咱们耶律家的人,统统靠边站了!夺权之恨,比起杀亲之仇,一点都不逊色,说到底,这天下可是咱们迭刺部的耶律家打下来的,他们萧家是甚么东西?!没有流血流汗居然坐享其成,这当然惹怒了全体耶律家的人,是以现下朝廷上下表面平静,其实暗流涌动,只待时机一到,大家群起而攻之,只要人心齐,还怕赶不走萧家的人吗?“

耶律安博侃侃而谈,分析得有条有理,在一片黑暗中,为后来的辽世宗耶律阮指出了光明的方向。

耶律阮转涕为笑,道:“这么说来,咱们还是有报仇希望的!你。。。。。你别让我着急啊,得告诉我,有哪些大臣和咱们是一条心啊?”

耶律安博极不放心地再望了望四周,低声道:“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你这人哪,心地单纯,没甚么城府,就像你爹爹!”

耶律阮急道:“好兄弟,你和我说一说嘛,见我这么难受,好歹有点好消息安慰一下罢,我。。。。。我可是苦得久了!你好好辅佐我,他日事成,我让你统领腹心部,总管宿卫,朝政大权,都归你所有,绝不食言!“

耶律安博轻轻叹口气,声如蚊蚋道:“我在上京,联络了南院大王耶律吼和北院大王耶律洼,这两人对述律平用事,萧家主政极为不满,相约时机一到,相互呼应,一力扶持大王重夺皇位!“

“啊?!耶律吼和耶律洼?这两人大有权势,在腹心部中威望极高,有他们襄助,大事成矣!“耶律阮大喜过望,方才还哭哭涕涕,现下竟有点手舞足蹈起来。

看着这人来疯的大王,耶律安博暗暗好笑,道:“大王先别高兴,须知这世上最不可靠的,便是权势者的承诺,他们现在位高权重,只不过饱受萧家制肘,极为不满而已,若要他们抛下现有的一切不管不顾地来帮咱们,那是不可能的,只有咱们有足够的实力,能让他们看到投靠咱们能得到更多的好处,更重的权势,才会真心实意的投效!“

耶律阮“啊”的一声,一下子又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沮丧道:“好处?权势?我现今除了这永康王这顶高帽子,甚么都没有,他们能从我这里得到甚么?难道把这爵位给他们?嘿嘿,这样有名无实的王爷,恐怕跟一个郎君换,人家也不愿意呢!”

耶律安博道:“不然,咱们虽然没有一兵一卒,但是咱们有”势“在手,有道是”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这大事的成败,不但取决个人实力权势,也取决于”势“。

耶律阮眨眨眼睛,道:“咱们有什么“势”?“

耶律安博道:“大王是人皇王耶律倍的嫡亲长子,这皇位,本来就是您的,这就是势;耶律家族现在惨遭萧家压制,上上下下怨声载道,正要有个人挺身而出,主持公道,这也是势;咱们要暗中计划,联络同人,小心布局,一但时机到来,风云际会,只要大王以人皇王长子的名义挺身而出,必然一呼面应,从者云集,重振咱们耶律家的声威和权势!“

耶律阮迟疑道:“那。。。。。。。要到什么时候才算是时机到了?“

耶律安博默然,是啊,耶律德光春风得意,述律平大权在握,萧家权势熏天,什么时候,时机才算到了?

“喀嚓”一声,林外传来极其微小的声音,这是树枝被压断的声音,在万籁俱静的夜晚,显得分外惹人注意。

起了毛边的月亮投下朦朦胧胧的光,西边树林之外,一个有如巨兽一股的黑影将树林与月光完全隔开了,一双双狼一样的眼睛在暗夜中闪闪发光,但这目光不是绿色的,不是狼,是人!一大群人!这些人都骑马,马蹄子上显然是用厚布裹住了,一点声息都没有,如果不是有人不小心踏了一根树枝,两人根本不会发觉。

“是晋兵!”久在军营的耶律阮一下子就认出,这根本不是契丹骑兵。

耶律安博猛地扑到耶律阮身上,低喝道:“噤声!”

已经晚了,林外人群已然觉察到动静,十几个矫健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滑下马背,袍子掩着腰下长刀,向林内疾冲过来,双眼目芒大盛,隐隐透出血一样的红光!

树林离大营足有两里,两人就算立时呼救,契丹骑兵也根本来不及相救,耶律阮和耶律安博伏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那群黑影在树林中闪转腾挪,已接近到百步外,脑中一片空白,连抽出腰刀自卫的勇气也没有了,难道这救国复家的大业,就此化为南柯一梦吗?

远处马蹄得得,一排火把上下浮动,正向树林这边移来,隐隐听得一人用汉话喝道:“停!”

那群已接近到六七十步的黑影突地停了下来。

树林外,折从远看看火把队列渐近,喝道:“折成,上!”

百余人随后如狸锚般滑下马背,散入树林,弯弓搭箭,瞄准那一列移过来的火把。这群人手上用的是短弩比常用弓弩小了一半,弓上搭一矢,口中衔两矢。

火把渐近,乃是三四十人的巡逻队,由于大半夜都过去了,平安无事,这些骑兵都有些松懈,歪歪斜斜地骑在马上,一些人居然在马上打盹。

耶律安博死死地压制住耶律阮的蠢动,右手捂住他的嘴,鲜血从指缝潺潺流下。

巡逻队漫不经心地一路前行,刚刚越过树林不过二十步,突地一阵凌厉的“嗤嗤“声从林内响起,好像一群怪鸟在林内一齐尖声怪叫,巡逻队带兵的郎君刘哥只得得脖子上一凉,中箭了!他伸手就去抽刀,那箭矢密密麻麻,就像下雨一样无孔不入,刚刚握住刀柄,手腕上又中了一箭,他突然觉得全身发冷,血液好像结了冰一般,一颗心却跳动得险些从腔子里蹦出来,将身上所有力气一瞬间全部抽走,竟然连刀也拨不出来了,双腿像面条一样酸软无力,根本夹不住马蹬,身子一歪,”扑通“一声撞下马来,左脚还套在马蹬上,坐骑向前冲了几步,低低一声哀鸣,竟也扑倒在地上,刘哥浑身僵硬,动都动不了,眼睁睁地看着庞大的马身压上自已的左腿,”喀“地一声闷响,大腿骨被生生压断,“咦,怎么不痛?”刘哥迷迷糊糊地想,还没等他想出一个答案,眼中已是一片永久的黑暗。

不过片刻,数十人的巡逻队全军无声无息地覆没,折成带领的短矢兵个个都是苦练箭术五年以上的神射手,弓上一矢,嘴上二矢,瞬间就以连珠手法连发三矢,数百矢对数十人,哪有射不中的道理?巡逻队所有的人和马身上都被铁翎短矢插得像刺猬一样,更有甚都,矢簇上全部刚刚涂上了以重金从苗疆买来的“见血封喉”树毒,人马中箭立毙,毫无幸免,如果不是百两黄金才能购得一两树毒,折成恨不得全军都在箭簇上涂这种剧毒,这数百矢足足用去了几千两黄金,折令公怎么想不知道,只用来对付一个巡逻队,折成却是肉痛不已,他喝道:“上马!”两刻之后,会再有一队巡逻骑兵到达,时间就是生命,就是战机!

林外,折从远举起大刀,刀身清洌如水,寒光闪闪几乎让人以为这是另外的一轮明月,老令公喝道:“生死在此一战!全军----攻击!”晋军骑兵齐齐抽出兵器,林外顿时又立起了一座钢铁的森林,放开马缰,开始加速。

离耶律安博和耶律阮不过数十步的黑影不再想和这两个小杂鱼浪费时间,退出树林,上马跟随大队出击。

一时战马嘶鸣,大地被万余马蹄同时轰击,上下震荡不已,耶律安博和耶律面无血色,汗流如注,心跳如鼓,眼睁睁地看着这支晋军人马如龙,气势如虹,向耶律德光的王帐发起了决死的突击,如果晋军全是这样勇猛无畏,那耶律德光想坐中原花花江山,不过就是一个永远也无法实现的美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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